4)第十章(24)仇怨?_陌上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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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着隔着木桌站起来替自己倒茶汤的霍士其,他很有点感慨。霍士其到燕州做事还不到两年,从一年前的一介书生直升至现今的五品将军,看来倒不是全因为与商成之间的千丝万缕联系。旁的不题,只是此人现在的胸襟与气度,便非复吴下阿蒙……

  霍士其倒不知道乔准在一瞬间就转过这么多的念头。他到院子里,叫杂役再换了一壶茶汤,回来坐下,抱歉地说道:“没有热茶汤了,要等一时。”又说,“你上旬就出去了,怎么一直在城里耽搁?卫署也不催你返任么?”看乔准面露戚容低头不语,忍不住问道,“允平兄,你是不是在任上出了什么事?”

  乔准沉默了一会,说:“倒是没出什么事。只是……端州那边怕我卷进了李慎的案子,就请示了卫牧,另外委派了县令。”

  “那你怎么办?端州和牧府,对你是个什么安排?”

  “……待职。”乔准无比苦涩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
  待职?霍士其张了张嘴,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
  官员的岁考与调动都在年底岁初,现在才是夏末,那乔准要待多长时间的职?他又是举人出身,至今也才是正八品,连个官身都没领上,拿什么去和那些同样在待职的进士们比较?再说,历来举人出仕,最怕的不是贬职降职,怕就怕个“闲”字。一旦闲置个一年半载,上司衙门的人事变动不说,当初在职时的功劳政绩也是降一等备使。今后乔准就算有重新出仕的机会,也最多能做个县衙门的六房管事,想再熬到县令的职务,几乎是不可能了……

  这道理乔准不是不懂。他甚至比霍士其还要清楚。可他又有什么办法?他正式被任命为屹县县令,今年是第三个年头,恰恰是一届任期。这三年中,第一年时大军北征失败突竭茨人入寇,县城里流民如蚁,他把粮库的地缝都反复扒拉了好几遍,可还是饿死了人,那年的岁评他就是个“中下”。去年屹县虽然也遇了旱,可他一手抓农田水利一手抓深耕细作,硬是让粮食比丰年还多,本来“优上”的考评已经跑都不跑不掉,可腊月里赵集出了个“一门四尸案”;案子最后虽然还是破了,可那已经是翻过年的事。就为这,“优上”变了“中平”。今年是任期的最后一年。为了能续任,或者平调去其他县做县令,他年初就发了狠,春耕、征夫、军输、军运……一连串事情都办得极是干净漂亮,就为了博个“一等优上卓异”的考评,选官派差事时能给上司留个印象。可哪知道李慎在端州坏了事,他也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个大漩涡里。等他洗脱自己出来,所有的一切都变了……

  霍士其皱着眉头,说:“这个事我可帮不上你的忙。我现在已经转了军职,地方上的事不能过问。”能伸手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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